2020年7月30日 星期四

END - Splinters From An Ever-Changing Face(2020)

END的團員來自於各大Hardcore團,包括Counterparts、Fit For an Autopsy和Blacklisted等等,不過這幾個團我都不是很喜歡。END於2017年發行的EP我也覺得憋憋的,雖然音色夠重但是欠缺變化,直到最後兩首歌Necessary FaceSurvived By Nothing才甦醒過來。
 
2020年,由Hardcore廠牌Closed Casket Activities發行的Splinters From An Ever-Changing Face徹底解放,音樂走得更深更極端,樂曲的組織紮實綿密,高速的橋段比例增加,點綴Breakdown的甩頭橋段,純粹的渾重聲響激發出Metallic Hardcore的狂暴氣息。一路聽完的感受更接近Grindcore壯闊洶湧的美,致命的低音就像是懶得發力的薛西佛斯躺著讓石頭輾破肉身。想要直接下重手的話,聽聽Pariah後半段宛如從遠古惡魔身上發出的極惡Breakdown,雖然我對Breakdown沒啥好感,但這個段落實在狂暴的太扯,凶狠到有聽眾在歌曲下面留言,這首歌可以擊倒Covid-19、這是Covid-19時期的最佳配樂。

喜歡END的話同廠牌的Vein.FM和Raw Hex都值得一聽,都是夠硬夠純熟的Hardcore。


2020年7月16日 星期四

Turtles Jr. - Restart the Punk(2009)

印尼的龐克場景自1990年代末期,蘇哈托下台前(新秩序末期)開始發展,藝術行動、安那其運動和共力組織遍地四起。當時的蘇哈托政府並沒有大力鎮壓,因為主政者認為龐克只是娛樂而已,沒什麼殺傷力,反政府的歌和精神因此廣為流傳。日本和印尼大概是亞洲的金屬/龐克場景最興盛的國家。印尼聆聽重型音樂的人口數應該是亞洲第一或第二,許多一線歐美樂隊的亞洲巡迴幾乎都會去印尼。幾支印尼的老牌死亡金屬、輾核樂隊的Facebook按讚數都是五十萬以上在跑,甚至有突破百萬的。

Turtles Jr.來自印尼萬隆,成立於1992年,是當地最早出現的龐克樂隊之一,團名由來是因為當時的主唱很喜歡忍者龜,現在他們依然會使用忍者龜的圖案作為樂隊的標誌,啟發了當地諸多龐克樂隊。他們也成立自己的廠牌Kuyangora Record,至今仍然活躍中。Turtles Jr.的音樂是直爽老派的Hardcore Punk,構造簡單能量飽滿,嘶吼著毫不修飾的憤怒,一瞬間發狂的能量一擁而上。麻煩先脫下台式龐克精神的拼裝外殼,感受直接、凶狠的快感。



2020年7月6日 星期一

#讓愛閃耀-小虎隊《紅蜻蜓》(1990)

吃飽飯後,我一手抓著水果一手抓著手機坐在客廳,簡單的熱身後準備開始傳說對決排位賽。連輸了好幾天星星正在掉,這一場勢必要拿下,不然淚要開始飄了。

媽媽坐在另一張沙發上滑著手機,姿態比我正經許多。我不考慮脊椎的感受半坐半躺著,趁隊友選角色時瞇眼小憩,因為我的角色池很淺,沒有選擇的障礙。媽媽雙腳併攏,直立得像棵榕樹,當兵時的幹部都沒有坐得這麼精實。她微蹙著眉頭盯著螢幕,像是謀劃戰術的指揮官,意圖讓人以為進入傳說戰場的是她不是我。正當我提起精神準備執行戰術時,媽媽突然抬頭問我:

「你知道紅孩兒吧?以前很紅的一個團體。」

冷不防的提問嚇了我一跳,我故作冷靜:「喔,知道,有張克帆、張洛君還有馬國畢。」

媽媽露出疑惑的表情說:「馬國賢啦,還有湯俊霈、王海輪和韓志杰,總共六個人,曾經有七個人過,不過他後來退團了。」

馬國賢?那個通告藝人?喔,馬國畢的弟弟嘛。

本來想接著說紅孩兒就是唱紅蜻蜓的那個,國中的時候大家都唱過。秒想後發現不對勁,紅蜻蜓是小虎隊唱的,有吳奇隆的那一團。

奇怪他不是在紅孩兒嗎,什麼時後轉隊到小虎隊。那紅孩兒唱了什麼呢?驪歌?青蘋果樂園?

我的頭腦開始上演當機前夕的回憶日記,手指不停使喚,馬上送了一顆頭給對手。

隊友在搞什麼鬼,我傳送內部訊息:「中路的紅孩兒怎麼不來幫忙。」

他肯定一頭霧水,人家的角色明明是蘿兒。

希望媽媽在這局結束後再問我下一個問題,讓我好好思考蘇有朋到底是哪一團的。媽媽顯然沒有聽到內心的呼喚,馬上開口說道:

「張洛君以前主持過迪士尼的節目,你和弟弟小時候都會準時收看。」

我:「我記得,和他搭檔的是蔡燦得嘛。」

呼,終於答對了一題。

媽媽:「我看張洛君平常都在做公益,很不錯餒,最近他和慈善團體合作,拍賣紅孩兒的簽名CD,我也有跑去留言。」

我:「我有看到。」

媽媽略顯驚訝:「你有看到?其實我沒有很想要CD啦,只是想說多少付出一點。」

我也想多少為隊友付出一點,但是我又死了,這一場八成又要輸到脫衣了。

媽媽嘆了口氣:「最後我喊到4200元就沒喊了,得標價是4600,早知道就喊5000了。」

我:「可惜了。」

我向虛擬與現實喊話,射手差點收了對方主將的頭。媽媽應該像這個射手一樣衝一點,下次直上5000吧,但是這麼阿宅的話語我說不出口,正想該如何表達時,媽媽又開口了。

「下次再試試看吧。」

「我沒有跟爸爸講這件事。」

忽然間一股溫柔的微風吹過,撫平我落敗的心情。

總是將自己擺在家人之後的媽媽,日常的話題總是圍繞在家人與家事等話題,我已經忘記媽媽上次談論自己喜歡的事是什麼時候。環境不容許她為自己設想太多,她必須先照顧好年邁的家人之後,才能將零碎的時間留給自己。就算只是留個言這麼稀鬆平常的事,她也沒辦法立即處理。我想她大概是留下最後的競標價碼後就去忙了,等到有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下次如果還有的話可以幫你留言,話還沒說出口,媽媽已經拿起手機離開客廳。

「喂,爸,你有沒有好一點。」

人在花蓮的外公前幾天與汽車擦撞,受了點皮肉傷,媽媽很想回去看他,但是她沒辦法像背包客一樣說走就走,就算受傷的是父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打電話回家。

讓心情放一個假,我想起紅孩兒的歌詞,點播這首歌送給媽媽。

我馬上輸入歌詞google這首歌想回味一下,竟然是草蜢唱的。

這段對話終止得恰到好處,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會問出「紅孩兒是小虎隊的子團體」這類褻瀆偶像的話。


我找到了那串動態底下媽媽的留言,標題是【讓愛閃耀】名人系列-愛心物品競標活動:

我要參與#張洛君競標3500元,一起#讓愛閃耀

我要參與#張洛君競標3800元,一起#讓愛閃耀

我要參與#張洛君競標4200元,一起#讓愛閃耀

恭喜得標者,下次有機會我要繼續加油

雖然我沒有得標,但是我要把我下標的4200元捐給萬海慈善

真是溫暖的不像話。

為了增進對於紅孩兒的了解,我查閱紅孩兒其他成員的粉絲專頁,發現媽媽只有按張洛君讚,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

就像媽媽因為愛爸爸,所以同樣愛著其他家人一樣。

我知道媽媽對這個世界有很多的想法與願望,希望她能在往後的日子裡一點一滴,慢慢實現。

在我搞清楚紅孩兒、小虎隊和草蜢的關係之前。


然後馬國賢和馬國畢不是兄弟,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