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工作者郭道仁:「Donsol(菲律賓的地名)有一個部分是讓人值得去學習的,當一個人很辛苦才獲得報償的時候,他是會感恩的,當那麼多人在這裡一直跳一直跳,每一次跳下去踢水踢個兩分鐘就沒體力,才看到鯨鯊一眼,他會想說我要再跳。他會不斷付出、付出的很辛苦、很喘,換來看到他兩眼、三眼,這種價值是平衡的,人的情緒也會跟著昇華,尊重也會跟著而來。」-《餘生.共游》
最近加入了鯨豚救援的志工行列,有機會近距離觀察平常大概沒什麼機會能接觸到的鯨魚。擱淺的鯨魚叫做阿鳳,品種是侏儒抹香鯨,5/7在苗栗龍鳳漁港被發現擱淺在海灘上,不負責任推測他的名字是根據擱淺地而命名。阿鳳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苦命,好像會出現在民視八點黨裡,飾演老公偷吃成性的第二女主角。阿鳳被發現以後隨即被送往位於台南四草的成大鯨豚救援中心安置,交由中心的專業人員、獸醫與志工們輪流照顧。自從開始參加志工之後,便將救援中心臉書的臉書設為搶先看,每天定時關注鯨魚動態,一隻素昧平生的鯨魚竟然在一眼瞬間住進你的心房,是不是人與鯨魚之間存在著不能說的秘密,雖然你從未看見他藏在水面下的神秘雙眼。
阿鳳安置了兩個禮拜終於等到野放的消息,當天早上看到影片裡的阿鳳從救援人員手中跳下,撲通一聲完美落海,拍打兩下水面,伴隨著救援人員的歡呼聲消失在灰色的海裡,心情雀躍不已,一方面感謝鯨魚終於回家了,一方面沾沾自喜自己在這珍貴的救援行動裡也參了半腳,接獲消息後馬上與一同去當志工的R分享喜悅,沒想到開心不到半天,晚上便在志工群組得知黃金海岸有海豚擱淺的消息,R看到照片後馬上來訊表示和阿鳳長得好像,R的敏銳令我吃驚,因為在我脫窗成性的眼裡鯨魚都長得一樣,後來經由趕至現場的研究人員證實的確是阿鳳,回家不到一天又被沖上了不屬於他的世界。長期從事救援鯨魚的老師表示可能是因為體力不太好且沒辦法持續給藥的緣故,從回報的照片看來,臉上舊有的傷口又變得更深、更鮮紅,就算我們無法與鯨魚交換語言,仍可以感受到他的無力與哀傷。二次擱淺也讓阿鳳登上新聞版面。
照顧一隻鯨魚需要的人力相當可觀,每小時至少兩位志工,如果遇到餵食及抽血檢查等活動需要的人力更多,換算下來每天至少需要五十人次的志工投入救援。志工要做的事其實很容易上手,主要是紀錄並觀察阿鳳在水池裡的活動,包括他的呼吸及浮沉情形,是否有排便及其他異常行為,由於生病的關係他不太會游動,所以大部分的時間呈現載浮載沉的狀態,如果不是對可愛動物感興趣的人可能會感到些許無聊。有一次去的時候因為他在拉肚子,所以不斷看到他從肛門噴出褐色烏雲,那一團像臭臭泥的排泄物就這麼隨著水流在池子裡繞啊繞,阿鳳無法閃躲只好一直和自己的排泄物相撞,直到排泄物散去為止,但他始終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是不是真的與世無爭我不知道,因為我們無法從他和善的臉上讀出任何負面的情緒。沒事的時候我總是靠近池邊觀察他的身體,看著他透亮的表面倒映著屋頂上的橫樑,搖搖晃晃就像他腦中懷念海浪的記憶,如果在海面上的話,倒映在他身上的就是閃爍的星星了吧?星星的美才足夠與他的靈光匹配啊。他的皮膚要說透亮也不是真的透亮,因為那上頭布滿了大大小小灰色的擦傷痕跡。在他二次擱淺之後,我和R去看他,位於阿鳳眼睛上緣的兩坨傷口仍是紅的,尾鰭上的傷看起來更嚴重,露出了白色的內裏,看著他被困在這個小池子,不時想著與鯨魚有關的事,他為什麼會擱淺,和人類有關係嗎?鯨魚在海洋裡也會與糞便相撞嗎?他被困在這裡八成很不開心吧?看著他沒什麼活力的身軀,難以想像他健康的時候是怎麼在海裡游走的,如果我們能在海裡看見他的話,那會是多麼美妙的畫面。
為了進一步了解我相當不熟的鯨魚,打破所有的鯨魚都長得一樣的神話,這段時間找了許多資料來看,包含柯金源以鯨鯊為主題的紀錄片《餘生.共游》,這部片子走遍台灣、沖繩以及菲律賓,拍攝各地的人們如何與鯨鯊共處,以及台灣研究人員如何利用衛星鏢等科技進行追蹤。影片的主軸是這些地方是如何經營以鯨鯊為號召的觀光行程,例如屏東海生館曾養過的三支鯨鯊都以悲劇收場;沖繩除了把鯨鯊養在全世界最大的水槽內之外,也將鯨鯊養在海中箱網裡讓遊客與他共游;菲律賓Oslob的漁民則是每天在固定時刻定點餵食,引誘鯨鯊靠近岸邊讓遊客觀賞,無形中改變了鯨鯊的遷徙習慣;相對起來對鯨鯊最友善的是菲律賓Donsol,他們開船到外海讓遊客進入鯨鯊的生活領域與之互動,雖然這看起來是最無害的旅遊方式,但是當大量的船隻在海上來回奔馳時,也有可能撞上鯨鯊浮出水面的尾鰭,進而造成身體的損傷。看到這裡其實蠻無奈的,人類再怎麼嘗試減低傷害,為大自然設想周全,好像都是徒勞的,在我們決定支配大海、讓海洋成為一門生意之後,就已經按下破壞的按鈕,我不知道有沒有修復的可能,這件事太龐大太艱難,超出我淺薄的海洋知識可以處理的範圍,但是當我看到那些拖著惺忪的眼睛教導我們該如何照顧阿鳳的志工時,心裡又覺得這一切還是有救的,人們願意投注睡眠玩耍的時間在此而不求回報,只為了讓他活下去。對於另一種生物,我們還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疼痛,還能感受得到兩者之間存在著愛,如果我們的善意能夠維持下去的話,海洋應該會變得好一點吧?海洋變好的話,世界就會變得更好,不是嗎?腦中浮現好多鯨魚問號,或許是我太天真,只要有人類存在的一天,世界就會是這副苟延殘喘的模樣,人類無視還沒復原的舊傷持續痛打,滲血的新傷等不及懷著善意的人前來包紮。
我喜歡影片裡鯨鯊在海中游泳的樣子,鏡頭裡雖然只有一片朦朧的藍以及身上印著班點的鯨鯊,但這樣的畫面最接近他們原本的樣子,沒有任何人類以生態之名設下的限制,那是一種極為簡單的美,也是一種單純的愛,基於充足的尊重與珍視灌溉之下才會萌芽的情感。雖然人與鯨鯊離得遠遠的,但是你可以感受到攝影者傾心傾力凍結住這股穿透他的心之暖流,讓鯨魚眼裡閃爍的款款溫柔成為永恆。這是說著兩種語言但分享著同一個世界的生物,陪伴彼此的最佳距離。阿鳳在海裡游泳的樣子,應該就是這麼美吧。
說了這麼多與鯨魚有關的事,點播一首團名有鯨魚的樂隊的歌也是挺合理的,直到看見鯨魚眼睛〈黑潮 〉,音樂請下:
「順著這股暖流,我將成為你的祈盼。」
加油啊,阿鳳,我還沒有看見你的眼睛呢。
6/4更新:
本文寫於5/29,阿鳳於6/3晚間十一點二十四分啟程前往天堂。
順著這股暖流,一路好游。
2018年5月29日 星期二
2018年5月16日 星期三
他們的監牢-Tommy Guerrero-Soul Food Taqueria(2003)
居酒屋裡的光線說黃不黃說白不白,獨自懸吊在疏遠的角落發悶,看起來比我還不好親近。一顆顆燈泡嵌在看起來有設計過的燈具中,在複雜到令人鼻酸的氣味中晃蕩,宛如發育不良的蛋黃在還沒長成完全體之前就被迫孵化,為這個永遠欠缺光明的世界犧牲奉獻。至於那似黃非白的顏色,大概是降生前來不及在兩種顏色之間抉擇而生成的。蛋黃不像村上春樹總是站在特定的那ㄧ邊,他們的性格裡比較多猶疑的成份。會使用這樣的燈泡八成是店主覺得這樣比較有工業風與日式風疊合互文的感覺,或是在這樣黯淡微醺的氣氛中,人們較有可能愈喝愈帶勁,愈吃愈涮嘴。我一直很討厭微醺這個詞,因為在醉與不醉之間我永遠站在醉的那一邊。
木製的方桌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堡壘,上面遍佈刮痕與點狀汙漬,酒瓶彷彿一群一群散漫的士兵地站在桌子邊緣,我的筷子輕易攻破守護菜肴的最後一道防線,讓充滿食物的堡壘加速崩毀。雖然標榜著日式手創料理,生魚片、串燒與壽司樣樣不缺,但是桌上也有炒麵炒飯鹹蛋苦瓜等菜色。日式與台式的完美結合,一樣價錢雙重享受,我想像著老闆可能提出的廣告文案,雖然感到有些不合時宜,但是身在混搭就是創意的年代裡,好像也不怎麼意外。
木製的方桌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堡壘,上面遍佈刮痕與點狀汙漬,酒瓶彷彿一群一群散漫的士兵地站在桌子邊緣,我的筷子輕易攻破守護菜肴的最後一道防線,讓充滿食物的堡壘加速崩毀。雖然標榜著日式手創料理,生魚片、串燒與壽司樣樣不缺,但是桌上也有炒麵炒飯鹹蛋苦瓜等菜色。日式與台式的完美結合,一樣價錢雙重享受,我想像著老闆可能提出的廣告文案,雖然感到有些不合時宜,但是身在混搭就是創意的年代裡,好像也不怎麼意外。
我比較好奇的是手創這個詞,料理不都是用手做,難道有人是用身體的其他部位做嗎?法式靠腰烤鴨胸、英式用腳趾頭想的下午茶,想著這樣不好笑的事我卻笑出了聲音,對於自己比海平面還低的笑點感到無可奈何,趕緊灌一口啤酒掩飾咕嚕咕嚕冒出的笑意。環顧周遭此起彼落的聲音,看來我的擔心是無謂的,身旁的大人們忙著喝酒吆喝,我乾癟的笑聲恍如蚊子的飛行,來不及飛到他們的耳裡就被眾人的喧鬧一巴掌擊墜。身邊的大叔看到我拿起啤酒,趕緊向我舉杯並說聲來來來乾了啊,在玻璃杯的碰撞聲中,我聽見後方傳來的對話:
「我跟你說啦,印尼的比較好用,比較乖比較聽話,像我家現在這個就是,我告訴你,不要用越南的,他們意見太多不好管,也比較容易逃跑。我之前用過一個越南的就是這樣。」我回頭喵了一眼,說話的是一個燙著大捲髮的中年婦女,高亢的聲音在吵雜的環境裡獨樹一格,他的側臉對著我,雙瞳在油亮亮的臉頰上睜大,散發出自信的光芒,比這裡任何一盞燈泡都還要亮。
「我家現在這個就是越南的,他很乖也很會做家事,每次都把家裡打理的乾乾淨淨。」這個聲音聽起來比較溫和,似乎是與他相隔幾個位子的婦人。不清楚隔壁桌的人口組成,無法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妄下定論。
「那是你運氣好,我朋友家的那個都不會做事,每天坐在家裡滑手機,還會偷東西耶。如果家裡有請外勞的話貴重物品真的要鎖好,錢包也不要隨便放。還有,也不要用菲律賓的,他們很喜歡交朋友,會常常跟你說要出去玩。我家那個就是,一直跟我說想請假和朋友出去,還要求過夜勒,但是我都不讓他去。」他一副外勞萬事通的口吻,語氣愈來愈激動,雖然我背對著他,但我想像他的嘴角泛起獅子抓到羚羊時得意的笑(等等,獅子會笑嗎?)。
「這麼愛玩喔?」雖然她的語氣仍然溫和,但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你才知道,所以現在我不讓他放這麼多假了,出來工作就是要安安份份,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
「對啊,互相體諒互相尊重,大家好好地過就好。」
大家好好地過就好,這真是句好話,但是這句話出現在他們的談話之中,我卻覺得五味雜陳,為他們工作的外籍勞工不知道是不是過得好好的。這時,服務生將兩尾烤秋刀魚端上桌,細長的魚身被切成兩半,上頭灑上白芝麻,身邊的大叔拿起盤上的檸檬對準魚的腹部擰下,此時的他是垂涎三尺的代名詞,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剛剛這段對話,如果聽到的話又會有什麼感想。秋刀魚兩顆蒼白的眼睛直瞪著我看,那裡頭沒有任何生命該有的神采,但是我卻看見了海。我看見不會飛的秋刀魚竟然像飛魚一樣隨著波浪躍出海面,在海波浪上滑行,朝著霧色迷濛的遠方飛去,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畫面,但是想像力足以告訴我那有多美。這樣美麗的鏡頭竟然是生物本能的徹底發揮,飛魚群為了躲避掠食者的追殺而不得不飛。那如果有人因為過得痛苦不自由而逃出另一個人的手掌心,為了生存而不得不作出如此決定,這樣行為真的值得淪為茶餘飯後的消遣嗎?
那句「他們意見太多不好管,也比較容易逃跑」持續在耳裡迴盪,我喝了好幾口酒,試著推測那位婦人講這句話時的心境,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也許是因為現在我的腦袋有點亂。
「少年仔,你酒量那麼好喔,來來來,乾了啦。」隔壁的大叔似乎喝開了,他向我舉起倒得太滿的酒杯,溢出的泡沫沿著杯緣滴到桌上,濺出一枚透明的雪花。
我拿起酒,望著那隻骨肉分離的秋刀魚,向他乾了一杯,在心裡默念:「我們都要好好地過。」
「我跟你說啦,印尼的比較好用,比較乖比較聽話,像我家現在這個就是,我告訴你,不要用越南的,他們意見太多不好管,也比較容易逃跑。我之前用過一個越南的就是這樣。」我回頭喵了一眼,說話的是一個燙著大捲髮的中年婦女,高亢的聲音在吵雜的環境裡獨樹一格,他的側臉對著我,雙瞳在油亮亮的臉頰上睜大,散發出自信的光芒,比這裡任何一盞燈泡都還要亮。
「我家現在這個就是越南的,他很乖也很會做家事,每次都把家裡打理的乾乾淨淨。」這個聲音聽起來比較溫和,似乎是與他相隔幾個位子的婦人。不清楚隔壁桌的人口組成,無法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妄下定論。
「那是你運氣好,我朋友家的那個都不會做事,每天坐在家裡滑手機,還會偷東西耶。如果家裡有請外勞的話貴重物品真的要鎖好,錢包也不要隨便放。還有,也不要用菲律賓的,他們很喜歡交朋友,會常常跟你說要出去玩。我家那個就是,一直跟我說想請假和朋友出去,還要求過夜勒,但是我都不讓他去。」他一副外勞萬事通的口吻,語氣愈來愈激動,雖然我背對著他,但我想像他的嘴角泛起獅子抓到羚羊時得意的笑(等等,獅子會笑嗎?)。
「這麼愛玩喔?」雖然她的語氣仍然溫和,但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你才知道,所以現在我不讓他放這麼多假了,出來工作就是要安安份份,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
「對啊,互相體諒互相尊重,大家好好地過就好。」
大家好好地過就好,這真是句好話,但是這句話出現在他們的談話之中,我卻覺得五味雜陳,為他們工作的外籍勞工不知道是不是過得好好的。這時,服務生將兩尾烤秋刀魚端上桌,細長的魚身被切成兩半,上頭灑上白芝麻,身邊的大叔拿起盤上的檸檬對準魚的腹部擰下,此時的他是垂涎三尺的代名詞,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剛剛這段對話,如果聽到的話又會有什麼感想。秋刀魚兩顆蒼白的眼睛直瞪著我看,那裡頭沒有任何生命該有的神采,但是我卻看見了海。我看見不會飛的秋刀魚竟然像飛魚一樣隨著波浪躍出海面,在海波浪上滑行,朝著霧色迷濛的遠方飛去,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畫面,但是想像力足以告訴我那有多美。這樣美麗的鏡頭竟然是生物本能的徹底發揮,飛魚群為了躲避掠食者的追殺而不得不飛。那如果有人因為過得痛苦不自由而逃出另一個人的手掌心,為了生存而不得不作出如此決定,這樣行為真的值得淪為茶餘飯後的消遣嗎?
那句「他們意見太多不好管,也比較容易逃跑」持續在耳裡迴盪,我喝了好幾口酒,試著推測那位婦人講這句話時的心境,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也許是因為現在我的腦袋有點亂。
「少年仔,你酒量那麼好喔,來來來,乾了啦。」隔壁的大叔似乎喝開了,他向我舉起倒得太滿的酒杯,溢出的泡沫沿著杯緣滴到桌上,濺出一枚透明的雪花。
我拿起酒,望著那隻骨肉分離的秋刀魚,向他乾了一杯,在心裡默念:「我們都要好好地過。」
2018年5月3日 星期四
Nasum - Human 2.0(2000)
解散已久的傳奇Grindcore樂隊Nasum最近又浮出視野,應該說浮上臉書河道才對,雖然說臉書上垃圾一拖拉庫但偶爾還是會撿到驚喜。去年底,他們的粉絲專頁發佈了演唱會記錄片《Nasum: Blasting Shit to Bits - The Final Show》中〈Shadows〉的現場影像,這是已過世的吉他手兼主唱Mieszko Talarczy寫的歌,也是他們最出名的一首歌之一,該片內容包括他們2012年告別巡迴時在家鄉瑞典舉辦的最後一場演唱會的影像記錄,以及樂隊成員的訪談。Mieszko Talarczy 2004年在泰國度假時死於南亞大海嘯,Nasum和他參與的另外一支直爽痛快的Hardcore樂隊Genocide Superstars也因此宣佈解散,直到2012年Nasum才重組巡迴,主唱找來芬蘭Grindcore樂隊Rotten Sound的Keijo Niinimaa代打。Mieszko除了樂團活動之外也合夥創辦Soundlab Studios錄音室擔任製作人,錄音室在他過世之後仍持續運作,許多一線的北歐重型樂隊像是Disfear、Victims和Rotten Sound都曾在那裡錄音,Nasum的鼓手Anders Jakobson參與的樂隊Axis of Despair即將發行的新專輯也是在那邊錄的。
Nasum發行的四張專輯都非常值得一聽,《Human 2.0》更是我心中重型音樂的頂峰之作,質量與旋律兼具,聽久了也不會膩,名曲〈Shadows〉即是出自於這張專輯,但Anders Jakobson表示他不是很喜歡因為這首歌太melodic了!不過我超喜歡。Nasum到了第四張專輯《Shift》時旋律的表現更出色更令人難以捉摸,無論如何他們仍然是支貨真價實的Grindcore樂隊。除了輾核音樂一貫強勁的痛感與甩頭的激情之外,他們的編曲細節豐富,錄音相對許多Grindcore團來說也算相當清晰立體,流竄的律動感為輾核的暴衝脾性注入一點獨舞的美,能屈能伸的旋律使得他們的音樂並不單純是極端殘暴的影像輸出,而是像電影《計程車司機》那般透過暴力的多重層面映照出崩毀前夕輝煌的心。
Nasum發行的四張專輯都非常值得一聽,《Human 2.0》更是我心中重型音樂的頂峰之作,質量與旋律兼具,聽久了也不會膩,名曲〈Shadows〉即是出自於這張專輯,但Anders Jakobson表示他不是很喜歡因為這首歌太melodic了!不過我超喜歡。Nasum到了第四張專輯《Shift》時旋律的表現更出色更令人難以捉摸,無論如何他們仍然是支貨真價實的Grindcore樂隊。除了輾核音樂一貫強勁的痛感與甩頭的激情之外,他們的編曲細節豐富,錄音相對許多Grindcore團來說也算相當清晰立體,流竄的律動感為輾核的暴衝脾性注入一點獨舞的美,能屈能伸的旋律使得他們的音樂並不單純是極端殘暴的影像輸出,而是像電影《計程車司機》那般透過暴力的多重層面映照出崩毀前夕輝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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