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共的滲透與白賊的政客等陰沉的現實讓曾經激情的心日漸軟爛,意圖使人將頭埋在土裡,以至於最近總是聽不進那些鬆軟溫柔的歌,需要強勁的聲響給予電擊。這和酷不酷沒關係,也不是純粹反骨的想反制突然chill的風潮,因為那些東西真的過不了耳朵那關,最遠僅停留在耳窩處,應該是我的耳屎不喜歡chill吧。chill沒有不好,但是訊息已經超載了,不需要更多的流量來賦予意義,同理,嘻哈也沒有不好,但嘻哈不只是chill,更不只是妹妹、車車和錢錢。
一直認為台灣的龐克樂隊的數目應該遠會更多才對,如果加上快樂派對那一種應該有。俗話說100個龐克就有100種意見,而我的意見是比較不快樂的那一種,但是近期心頭好是卻是團名聽起來很快樂的Candy。首張專輯《Good to Feel》由Triple B Record發行,除了Candy之外,這個Hardcore專門廠牌旗下還有許多單名樂隊,像是Freedom、Fury還有Free,意圖挑戰樂迷的搜尋技術。《Good to Feel》共9首歌17分鐘,如果在台灣的話應該過不了補助門檻。歌曲速度不快,音色聽起來蠻金屬的,有些曲子挾帶Thrash metal的味道,不是五月天的軋車那種鞭金(這是最近看到的都市傳說),而是Power Trip般的豪氣干雲。我特別喜歡〈Human Target〉,這首歌控訴的是警察濫權,在權力的恫嚇之下沒有人可以毫髮無傷,Weapons aimed, humans maimed。
另外一個無法chill的原因可能是和最近關注的大觀事件有關。前幾天正逢是新市長上任的日子,事件的聲援群眾嘗試在就職典禮現場傳達訴求,要求政府別拆他們家,讓他們原地安置,卻換來我們再熟悉不過的結果,人群連布條都還沒拉起、口號也還沒喊就被警察脫離到意見表達區。我忘了在這個不算是個國家的國家,人民是不能隨意出聲的,不走正當管道的抗議者一律被貼上暴民標籤,請在執政者劃定的區域內小聲地說出自己的心聲,而嘶啞著眼淚的聲音,他們也不見得聽得進去。找了為數稀少的相關新聞來看,底下的留言更是令人心情黯淡,「人家辦喜事跑來鬧場」、「警察這樣算客氣了」、「這只是基本維安」。以前看到這些留言時總是會漲滿憤怒,但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因為國家暴力已經成為心裡最軟的一塊,它的爪子愈來愈張狂,不用太吃力就能在陳抗事件中窺見銳利的蹤影,就如同白日的月亮一樣一直存在,只是有時候會偽裝成一張作勢拍肩的溫和笑臉,或是向鏡頭比YA的憨直面容。多數人對於國家的暴力也愈發寬容,認為這本是正當的手段-政府不是你的家,要表達意見請循正當管道,我們是理性中立的好公民。對於有權力的人寬容到天邊,對於爭取權益的老百姓,卻可以用力大喊「爛人別再演了」、「拖走拖走」以及「全部壓死」。
知道這些事之後,我實在chill不起來。
我坐在濕涼的房間裡,隔著螢幕感受大觀事件的抗議者衝撞的火氣,點幾下滑鼠買了件大觀藝文季的T-shirt當作支持,稍微滿足不在場的小小正義,卻掩蓋不了心底的惆悵,我知道同情無法成就任何事,無限的同情也一樣。令人悲傷的是,短時間內我也沒有更多的想法,因為心神早已在上班後耗損得差不多了,而我將所剩無幾的時間投注在自我實現的事情上,例如記下這些瑣事,像個冷靜自持的局外人,理性中立的好公民。目前能做的就是試圖在每一次訊息的震盪中維持腦袋的運轉,避免口出惡言傷人又傷身,帶著知己知彼的心態觀看意見齊發,但某些時刻仍會感受到虛無的洪荒之力緊緊跟隨,彷彿隨時會把你拖下深淵。你也不用特別注視深淵,因為深淵日日夜夜都在監視著你。
某知名作家曾說故事裡如果出現了槍它一定要被擊發,這個故事裡出現了Weapons,但我卻不知道這個Weapon是什麼,如果是槍的話,子彈又在哪裡呢?這可能要問問孫安佐aka台灣軍火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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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竟然發了四篇文章,可別小看台灣上班族下班後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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