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這個月豪第五次加班了,豪在一間家教式的補習班當輔導老師,一周三天,一次兩小時。老闆總是要求這些打工仔要多給學生加時上課。為了向家長宣示,看!這裡費用雖然高,但是教學時間也拉長不少。這樣家長就會感受到名符其實的一分錢一分貨,投更多的錢投進來。
加時上課結束後,老闆還叫他留下來幫忙批改作業。豪面有難色,還是硬著頭皮做了,他需要這份薪水來支撐他的生活。
工作結束後,他看了看時間,原先預計搭乘的客運已經發車了。
他撥了通電話給誠,想告訴他晚點回去,電話沒有人接,豪趕緊跳上機車前往客運站。
今天是這個月豪第五次加班了,豪在一間家教式的補習班當輔導老師,一周三天,一次兩小時。老闆總是要求這些打工仔要多給學生加時上課。為了向家長宣示,看!這裡費用雖然高,但是教學時間也拉長不少。這樣家長就會感受到名符其實的一分錢一分貨,投更多的錢投進來。
加時上課結束後,老闆還叫他留下來幫忙批改作業。豪面有難色,還是硬著頭皮做了,他需要這份薪水來支撐他的生活。
工作結束後,他看了看時間,原先預計搭乘的客運已經發車了。
他撥了通電話給誠,想告訴他晚點回去,電話沒有人接,豪趕緊跳上機車前往客運站。
「歹謝,歹謝。」
經過身旁的婦女撞了他一下,希手中的菜藍掉在地上。
希提起菜藍後,拍了拍上面的髒污往後瞪了一眼,發現婦女已經混入市場的氣息之中,他的身旁換成一位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少婦,一臉狐疑的望著他,希趕緊低頭離去。
希一向不喜歡嘈雜的場合,尤其像市場這等嘈雜的聖殿。只是為了價格與品質他可以忍一忍。菜市場的蔬菜總是大把大把豪邁地展示出來,葉片上的水珠閃閃發光。希一看就能夠在腦海裡想像出烹飪後的美味。丈夫特別喜歡吃這裡的土雞肉與黑豬肉,希每個禮拜總要來上兩次,老闆總會給熟客一些特別優待。希會在出發前紀錄購物清單,用最短的時間揀選後離開,不多花一毛錢,不多停留一秒鐘。
回到家,把買回來的菜冰起來後,希從冰箱拿出早上喝一半的咖啡,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他已經忙了一個早上了,去市場前先去銀行換新鈔,停車位找了半小時,排隊花了一個小時。換完新鈔又去醫院幫婆婆拿藥,一樣等了半小時。
希邊喝咖啡邊用手機觀賞電影預告片,那是他喜愛的女明星凱莉久違演出的院線片。從一個月前在廣告中看見預告片開始,他已經反覆看了不下十次。凱莉在這部片裏頭留著俐落的金色短髮,一身黑色勁裝扮演特務,是他從來沒有嘗試過的角色。
或許會上串流平台吧!希心想。不過,到時候他也不一定有時間。帳號裡還卡著一部花了一個月還沒看完的電影。第一次按下暫停是因為婆婆打來,說他身體不舒服,能不能帶他去看病;第二次是公公打來,說婆婆和他吵架,要希過去一趟;第三次呢,老公在外頭喝了酒,請希過去開車接他回家。
希看了看時間,將近中午十二點,他還有完整的四小時可以運用。他決定去看電影,他沒有把握下次出現完全空閒的四小時會是什麼時候。
買了票,售票人員遞給他一張海報,說是電影附贈的。希攤開捲起的海報,女主角凱利揹著槍,穿著一身黑色緊身套裝,眼神釋出騰騰殺氣,背景則是一座火燒的城市。他拍了一張海報的照片傳給同樣是凱利迷的好友珍,附上一個具有炫耀意味的貼圖。
希握著海報走進影廳,裡面只有五個人,一對年輕的情侶、一對老夫妻,還有一位孤獨的男子。希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他想起第一次看凱莉主演的電影也是單獨一人,不過那次是午夜場。片中,凱莉飾演一位單純的鄉村女孩,只能算是第二女配角,但無法遮掩凱莉的魅力。希被凱莉無瑕的笑容迷住了,尤其是他與男主角之間甜蜜的交流。後來,他找了所有凱莉演過的電影來看,上電影院、租DVD、網路上的盜版...就算凱莉只是個跑龍套的角色也不放過。
近幾年,凱利成為備受矚目的女演員,主演的幾部電影都廣受好評,其中一部還入圍了最佳女主角獎,他卻再也沒有進電影院看過凱利的電影。每當他興起想去看電影的念頭時,電影早就下檔了。
希醒了過來,影廳的燈照得他刺眼。服務人員走了進來,裡面剩他一個人。
希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最後的印象停留在凱莉專注駕駛的側臉,槍聲轟轟轟地作響,一發子彈擊中凱利駕駛的車窗。
希打開手機, 珍在十分鐘前回覆了訊息:「怎麼沒有揪我??」
「你不用開店嗎?」
「休假啦,幾乎一個月沒休息。」
希看了看手錶,兩點五十分。
「我要去海邊,要來嗎?」
希想起了他看的第一部凱莉的電影,凱莉和女主角也是相約在海邊嬉戲。他傳了目的地給珍,驅車前往海岸。
希穿過防風林,看見養蚵使用的棚架以及保麗龍到處堆積,這裡位於觀光海岸的南邊,人煙稀少,環境靜謐,垃圾卻和觀光區一樣多。他往遠方走,找到一塊相對乾淨的沙灘坐了下來,希用手遮住眼睛抵擋火辣的陽光。
「希!」
珍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子,邊揮手邊走來。
「好久不見,你也帶太多東西了吧。」
珍將手伸進袋子裡,右手拉出一手啤酒,左手變出一包洋芋片,露出俏皮的微笑。
「我開車來,不能喝酒啦?」
「拜託嘛,我們好久沒有喝一杯了。」
希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默默地拿起一罐酒,他知道珍會盧他盧到他喝為止,所以他率先投降。
「很忙喔,大設計師。」
「累死我了,今天是我這個月第一次休假。過年前的預約幾乎全滿,連飯都沒時間吃了。」
「看來最近賺不少喔。」
「還不是用健康換來的。」珍大口喝了一口啤酒,將臉龐靠近希。
「我說你,怎麼突然跑去看電影,還沒有找我?」
「哎呀,我臨時起意的啦,不然都要忘記凱莉長什麼樣子了。」
「好看嗎?」
希舉起啤酒向天空乾杯。
「對不起,凱莉女神,我自首,我看你看到睡著了。」
「太扯了吧,連凱莉的電影你都會看到睡著,你平常到底多累。那你等等陪我再看一次。」珍瞪大眼睛問道。
「不行啦,等等我就要回家準備晚餐了,你自己去。」
「家裡還好嗎?」
「就那樣囉,沒什麼特別的。 」
希與珍對看了一眼,拿起啤酒乾杯。
「來,我送妳生日禮物。」
珍從袋子裡掏出工作包,上頭插滿大大小小的剪刀與梳子等美髮用具。又拿出一面化妝鏡,擺在希的面前。
「在這裡?我本來想說過一陣子再去找你剪頭髮。」
「擇日不如今日,就現在啦,快,聽話。」珍磨刀霍霍,準備大顯身手了
哪有人在海邊剪頭髮的啦,希再次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盤腿坐在沙灘上。
珍蹲下,幫希圍上圍脖紙,放了一座化妝鏡在希面前。希看見自己的頭髮,被海風吹得凌亂不堪。
喀擦,喀擦,喀擦,喀擦。
「沒有圍布喔?」
「在這裡不用啦,快。」
喀擦,喀擦,喀擦,喀擦。
一撮撮的頭髮交錯落下,在沙灘上排列成星辰的模樣。希閉上眼睛,享受海風的吹拂,難得悠閒的時光。
結婚後希搬來這個城市,就開始找珍剪頭髮了。最初,他們只是單純的顧客關係,單純的寒暄問候。有一次,希在翻閱店裡的電影雜誌時,恰好發現了凱利的劇照,便在那一頁停留許久。珍興奮地和希說他超喜歡凱利。後來的話題便漸漸延伸到了電影之外,興趣、生活、家庭、過往...從那時起,希固定每三個月會坐公車去找珍剪頭髮,順便聊聊天。雖然他們成為了好友,但是約在外頭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幾乎都是趁著剪頭髮時相聚。希總是預約打烊前的時段,這個時間點他把家事處理完畢,回家後丈夫也睡著了。如此他們才能夠不疾不徐,傾吐心事,有時候喝上一杯。
「怎麼樣,一模一樣吧!」珍打開了電影海報。
希看了鏡子裡,他的頭髮變成和凱莉一樣俐落,中分配上耳下的短髮,服服貼貼,讓他的五官更加立體,只差頭髮不是金色的。
希把頭髮塞到耳後,轉頭朝向珍,擺出拿槍瞄準的姿勢。
珍大笑了好幾聲。
他們手拿著啤酒,歪頭靠著彼此,拍了一張照片。有一次,他看見丈夫的IG追蹤帳號裡,好幾位自然系女孩都擺出這樣的Pose。他們游泳、潛水、划船、登山,拿著色彩繽紛的飲品,閃著水珠的臉龐散發光芒,青春的髮絲在陽光下昂揚。
向珍道別後,希叫了計程車回家。四點半,比預期的遲了一些。
希回到房間,換上黑色的素色T-Shirt和黑色運動長褲,連襪子也換上黑色的。
面對鏡子,塗上咖啡色口紅,畫上黑豔的眼線,最後用梳子整理頭髮,把頭髮往後梳成凱莉的模樣。
到了廚房,希把原本貼在牆上,與老公去法國蜜月時買的風景畫拿了下來,換上電影贈送的凱莉海報。電影的結局,正義化身的凱莉理所當然獲得了勝利。
希正在切昨日滷好的牛肉時,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車子呢。」
「希,車子呢。」
「我問你,車子跑去哪?」
「聾子啊?沒聽到我說話嗎?」
他聽見丈夫的腳步聲朝他步步逼近。希看了牆上的凱莉一眼,沒有回答。
希用力握住刀子,慢慢轉身,把刀當作手槍,舉在胸前,瞄準丈夫眼角的陰影。
像是電影開場時,凱莉帥氣的姿勢。
下一秒,凱莉擊斃了敵人。
帥氣的姿勢維持不到微妙,希轉向流理台,繼續處理眼前的牛肉,完成最後的擺盤。
A失去了他的左手。第一時間,腦中浮現的念頭是:「好險我是個右撇子。」
當他下班抵達家門口,準備從外套口袋掏出鑰匙時,發現碰到鑰匙的不是手指,而是一塊硬邦邦、近似握緊的拳頭,但缺乏拳頭的重量以及肌膚的彈性。他將左手伸出外套袖口,發現左手掌整個不見了。從手腕的地方徹底斷裂,彷彿被剁刀斬下。他舉起手檢查斷裂處,沒有傷痕,沒有血液流出,沒有痛感。原先是手腕的地方被一層皮膚包裹住。粗糙的皮膚摸起來像是手肘的觸感,幾根細毛從乾裂的皺褶中冒出,宛如柔嫩的細芽,兩顆黑色素的沉積在旁,和他的手肘長的一模一樣。
丟了一個手掌,長了一個手肘,是賺還是賠?
原先延伸到手掌的脈搏也被阻斷了,照理說血液會堵塞無法循環,但是他沒有察覺任何異狀,心臟還穩穩地跳動著。
要叫救護車嗎?A心想,這算是受傷嗎?不是他故作堅強,而是一點不舒服的感受都沒有。
還是和醫生說實話?醫生一定會覺得他在唬爛。
既然手掌會憑空消失,那麼重新長出新的手掌也是不無可能。大自然會靠自己的力量維持平衡,就算那樣的平衡很恐怖。
他決定先放著不管,拿起包包,準備出門買晚餐。
等等,如果因為動作太過詭異被路人翻白眼怎麼辦?想到旁人噴射出的異樣眼光,讓他忽然有些緊張。
他從角落的紙箱裡拿出一疊廢紙,用力揉捏成一團,撕成五等分,有大有小。再將紙團捏緊,調整成一根根硬梆梆的條狀,有長有短。刻意做得比平常的手指還要肥大,模仿腫脹的感覺。接著,他從醫藥箱中拿出了透氣膠帶,把紙手指一根根黏上手腕,再用繃帶在手指和關節處纏了一圈又一圈。
真是栩栩如生,A露出滿意的微笑。
巷口的便當店是他常來的店家,價格便宜份量足夠。有時,老闆會在接近打烊的時刻,多塞一些菜給他。
「你的手受傷喔?」
「對,工作的時候不小心被熱水燙到。」
「阿有沒有去看醫生。」
「有啦,醫生說擦擦藥就好。」
「保重保重,來,這給你補一補。」
老闆邊說邊塞了兩包辣蘿蔔乾給他。
他提著便當走回家,發現巷口的路燈下有一個熟悉的背影,他蹲下叫了聲咪咪,咪咪喵了兩聲後走過來。
咪咪是一隻黑貓,附近的人戲稱他是里長,因為他總是在這塊街區閒晃,到處找人討摸討食物。便當店的老闆會定期供應食物和水。附近的學生偶爾也會拿食物給他。雖然是流浪的,但身形頗有份量,散發著角頭的威嚴。A把便當放到地上,用手摸摸牠的頭。他伸出左手,想依照平常的模式拍打他的身體,紙做的手指卻折出了不符人體工學的角度,他趕緊把手指喬回正常的位置。
A第一次遇見咪咪是在半年前,地點一樣再這個巷口。那時候他剛搬來這裡,發現一群國中正蹲著和咪咪玩。學生走了之後,咪咪朝他走了過來,聞了聞他的鞋,用爪子抓了幾下後便開始磨蹭小腿。他的老家也有養一隻貓,可能鞋子上還殘留著貓的氣味。
A為什麼要搬來這裡呢?他無法肯定地回答,就像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失去手掌一樣。大概有個模模糊糊的原因是想換個環境生活。其他城市他不熟悉,搬了以後還要重新適應環境。這座城市他從小住到大,多少還是有些歸屬感。這裡雖然郊區,繁榮不比老家,但騎車回老家不用一小時,有什麼急事的話還可以回家看看。
這裡跟老家的生活差別不大,一樣有便利商店可以工作賺錢。這邊的來客數還少一點,上班比較清閒。還可以用便宜的租金租到比老家房間還大的套房,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
唯一的差別是,在這裡用交友軟體配不到什麼人。過去,他偶爾還可以和交友軟體上聊天的妹子吃個消夜、看場電影。如今,跳出來配對的都是可以當他媽媽的女性,濾鏡開過了頭,或是修圖修錯了邊。
他發現少了一個手掌其實沒有那麼不便。打開家門,進了浴室,把牙刷放在桌上,擠上牙膏,刷牙。用右手脫了衣服與褲子,打開水龍頭,淋濕身體,抹上肥皂搓洗。擦乾身體,穿上衣服,吹吹頭髮。沒遇到什麼阻礙,只是速度慢了一些。
他躺在床上,打開Pornhub。現在的他不能躺著一手拿著手機一手自慰。他不想坐著弄,因為躺著比較舒服。他曾和伴侶坐著做愛到軟掉,被伴侶嘲笑了好一陣子。在性的領域裡,坐著對他來說有陰影。
他想出了一個方法,把手機靠著床頭櫃,橫躺在床上,脖子向右扭轉90度,抽了張衛生紙。畫面看起來很歪斜,躺著的姿勢站起來像站著一樣。他也不喜歡站著,倒不是因為有什麼陰影,而是從來沒有嘗試過。
當他想快轉到其他體位的畫面時,A遇到了失去手掌之後最大的阻礙。他必須先放下衛生紙,用右手拿起手機快轉片子,再將手機固定在床頭,拿起部分被沾濕的衛生紙重新來過。他不是個有潔癖的人,不過這一來一回,手還是沾上了些體液,大煞色情風景。巨大的刺激沒辦法連續,宛如故障卡在半空中雲霄飛車,爽度直接被腰斬。
性的滔天巨浪接住了故障的雲霄飛車,讓慾望騰飛的更遙遠,A重新硬挺起來,終於在快轉第五次時射了出來。
他又去洗了一次澡,半天不到他已經很能適應少了左手掌的生活。明天的工作怎麼辦呢?要跟店長請假嗎?上周才因為急性腸胃炎請了兩天,再請的話老闆會不會抓狂。
早上起床,手掌還沒長回來。A不但沒有不適的感覺,反而感到身心舒暢。
他吃完從便利商店拿回來的即期麵包配上豆漿,準備出門上班。反正工作內容沒有難到需要用兩隻手處理,有困難的話就說自己受傷,請同事協助就好,連最難應付的打手槍關卡都挺過來了,還有什麼過不了的。
他走到巷口,看到咪咪站在路燈下,嘴邊掛著一個東西,一條細細長長的肉色物體,好像是手指。
咪咪緩緩地走到他腳邊,把肉色物體放在柏油路面上。他彎下腰撿起來,還真的是手指,而且是他的左手食指。
A舉起食指,在陽光下檢查外觀,一隻充滿生命力的食指,跟原本的一模一樣。指甲的弧度、皮膚的色澤,還有尚未復原的,不小心被刀劃過的傷痕。
咪咪還在腳邊徘徊,他摸了摸咪咪的頭,輕輕掰開咪咪的嘴巴,想看看看裡面是不是藏著其他手指,除了不斷滴落的口水之外沒什麼東西都沒有。
或許明天咪咪就還給他另一隻手指了吧,他心想。今天是星期二,一天還一隻的話,周末他就可以重新擁有一支完整的手了,到時候他就可以放肆自慰了。
可是,要怎麼把手指接回去,確認功能完好無缺呢? A還沒有想到。
A向咪咪揮了揮手,把食指收進包包裡面,踏上上班之路。
第一次心動,這個題目對於記憶力落後常人一大截的的我來說實在難到爆炸。我連第一次對老婆大人心動的時間點都不記得,更何況其他微不足道的小事?
左思右想,男人還是應該承擔起所有責任。我不再做任何解釋與辯解,記憶力不好是我的錯。在這裡,給爸爸媽媽老婆道個歉,我要寫的第一次心動對象並不是你們。此事肯定主要是我處理不當,再次向大家道歉。
是一支來自北海道的搖滾樂隊-Bloodthirsty Butchers。
2013年底,我在臉書上看到了透明雜誌的主唱洪申豪推薦Bloodthirsty Butchers的新專輯Youth,他寫道:「聽著Butchers的新專輯想要下筆寫些什麼,卻是千頭萬緒遲遲無法成句。」
我聽了收錄在Youth裡面的曲子デストロイヤ(破壞者),還沒聽完就被震懾住了。多股熱流在身上蔓延,來去自如,穿越語言的隔閡與心共振。那些平日難以言說的情緒,被打擊過後的苦悶,都在這裡找到了住所。
這是我記憶裡無數不多一瞬間喜歡上某件事的時刻。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我第一次聽到Bloodthirsty Butchers,飄盪在心裡那股清新涼爽的氣息,像童話故事裡的微風一樣,吹過枯枝後長出了新葉,拂過孩童髮絲揚起的美妙弧度。
聽了其他歌曲後我上網買了這張專輯,沒想到這已經是他們的最後一張專輯了。主唱兼吉他手吉村秀樹在同年五月因急性心臟衰竭過世,享年46歲。
後來我在誠品、佳佳唱片行買了台灣代理的幾張專輯。為了蒐集其他的唱片,我用過好幾種方法-朋友去日本時請他代購、請PTT上面的代購協助、自己去日本時在唱片行翻找。我還記得在大阪梅田的Disk Union找到他們的唱片時,激動得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我一直沒辦法好好用文字面對Bloodthirsty Butchers。這些不成材的文字在他們的音樂面前顯得無用,無法具體描繪他們給予我的感動。惆悵又充滿希望的吶喊...近乎癡傻的勇氣...堅守理想的人生路...
Bloodthirsty Butchers沒有過時的問題,從青年聽到中年,現在仍不時聽著他們的音樂亂感動一把。相信也能一路聽到老年,心動到永遠。
最後,我的文筆表達沒有靜蕾好,能說的就那麼多了。如我前面所提,Bloodthirsty Butchers永遠能讓我心動。他們是青春的守護者,不會腐壞的搖滾樂。
再寫下去我真的要哭了(其實是因為字數限製到了)。
Tribute to 吉村秀樹and Bloodthirsty Butchers
看看這個部落格的首頁圖吧!
本文不同步刊於《製霧所》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