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28日 星期四

Against me!《Reinventing Axl Rose》(2002)

叔本華說過一句話:「人們常常將自己的眼睛的極限當作世界的極限。」這句話可以說是解釋許多小鼻小眼心胸狹窄行為的工具之一,第一個例子,前一陣子美國通過同性婚姻法案後臉書上出現了一陣換彩虹大頭貼慶祝的風潮,這時候就有人擺出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嚴肅嘴臉跳出來說話了:「你們這些人平常怎麼都不關心呢,根本是在跟風嘛。」(同樣的現象出現在巴黎恐攻之後),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平常關心什麼而且我關心什麼為什麼還要讓你知道,要不要我把每天的拉屎時間、重量和成分也統計分析後告訴你?再者很多人關心這件事不是很好嗎,平常整天靠杯沒人關心等到大家開心關心了又在靠杯平常怎麼不關心,傲嬌欸。第二個例子和本文有正相關,常常聽到許多自詡為聽龐克的人說龐克已死啦,結果口沫橫飛後只講得出Sex Pistols、The Clash不然就Ramones,完全無視其他千千萬萬的龐克團,這個例子的另外一種表現手法是某知名電台主持人最近說某張專輯這是多少年來中文世界最好的龐克專輯,猛欸這幾年中文世界的龐克專輯你是全都聽過喔,不然怎麼敢誇耀這是這是最好棒棒的專輯,同一篇文章裡還出現重金屬總是炫技的這句話,不了解的話可以承認或跳過都沒關係,輕易將兩件事情畫上等號的行為只會彰顯自己的空洞而已。突然可以理解為什麼立委在立法院內總是唾液無國界四處掃射了,因為開罵後的強烈快感會沁入心脾,讓人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到達靈肉合一之境。

不要囉嗦了進入正題,如果有一天地球爆炸,在緊急逃命的混亂狀態中要立刻從硬碟裡選出五張專輯帶上太空船,Against me!的《Reinventing Axl Rose》毫無疑問是其中一張(有一張會留給Elliott smith,剩下三張到時候再說),因為一首龐克救地球,十一首龐克就可以連九大行星加月球一起救了(新的太陽系第九行星又出現了!?),主唱Laura Jane Grace發這張專輯還是個生理男性名字叫做Tom Gabel,他的聲線像把斧頭一樣厚實、銳利又具有一擊斃殺的破壞力,對準資本帝國內一張張貪婪的臉砍下去,罵幹需要理由,也需要認清對手的優勢與致命傷,把想像中的對手具現化成稻草人猛踹猛打沒有意義,當對手是稻草人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拳王,這時候的反抗終究只是孤芳自爽的玩笑罷了,因為你根本沒有打倒任何人,就連站在對手面前的勇氣都沒有,Against me!的對抗目標相當明確就是資本資本利益利益,在龐克的橫衝直撞佐上民謠的優美旋律中不斷強力放送,<Baby,I'm an Anarchist>是無政府主義者掏心掏肺的吶喊以及理念分岔的愛情,<Reinventing Axl Rose>是我最喜歡的曲子,描繪一個沒有英雄沒有階級的世界,搖滾巨星走下神壇與觀眾肩並肩齊聲合唱,每當生活遇到瓶頸時我總會點播這首歌來自我打氣,破除遙不可及的虛幻美夢,在醜惡的現實中正視自己的行動、思想價值的建立,逐步搭起理想生活的骨架。幾年前認真聽完這張專輯我徹底放下曾經被某搖滾作家洗腦並放在心中的狗屁提問-「搖滾樂可能改變世界嗎?」,並視其為糞土丟到化糞池裡腐爛,這個問題很類似「努力就會成功嗎?」,在定義模糊不清論述不穩固的狀態下還能說的頭頭是道並出書推廣成顯學(十周年還出了新版),真是佩服佩服,只怪自己以前好傻好天真,花了好長一段時間認真聽音樂並思考音樂與人的關係總算開闢出一條適合自己腳程與耐力的道路,不再被打著搖滾樂名號到處招搖撞騙的牛鬼蛇神牽著鼻子走。

龐克從來就沒有死過,是你的心死透了。






新鼓手Atom Willard加入之後現場能量更加沸騰,然後Grace的長髮飄逸,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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